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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 年,英國撤出印度半島,巴基斯坦於是在當年獨立,然而獨立後,中央政府卻獨尊烏爾都語。這個舉動讓通行孟加拉語的東巴基斯坦(現在的孟加拉)人民非常不高興。於是 1952 年的 2 月 21 日,來自東巴基斯坦的一群學生走上街頭,他們不只「路過」公共場合,還發表了抗議宣言。於是政府也回應了…… 但它的回應方式,竟然是派軍警射殺這群年輕人!
政府的凶殘,沒有讓悍衛母語權利的人民退縮,反而反抗更激烈!最後政府終於屈服,而在 1956 年正式承認孟加拉語的地位,將其與烏爾都語同時列為官方語言。孟加拉人民這次的行動,被稱為「孟加拉語言運動」,是人類史上第一個用生命悍衛語言的運動。
43 年後,為了傳達「語言權」的重要,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於是在 1999 年開始定每年的 2 月 21 日為「世界母語日」,同時提醒所有人,在將近半世紀以前,有一群人曾經為了保護自己母親的語言而犧牲,並呼籲我們應守護世界上的每個語言。
事實上,世界上現存 6 千多種語言的使用人口,就像一個形狀極不平衡的天平:包含中文、西班牙語及英語在內的世界前 20 大語言在天平的另一邊,佔了 50% 的使用人口。天平的另一邊,則是其他 6 千多種語言;如果語言有生命,那這 6 千多種語言正在快速的死亡中 ── 平均每兩星期就有一種語言死亡,再也沒有人會說!
《聯合國瀕危語言圖譜》於幾年前列出了世界上僅剩下「1」位母語使用者的 18 種語言 ── 你知道嗎,臺灣有種語言竟然也在列!今天(2/21)是世界母語日,就讓我們來看看它們是哪些語言吧!

一、Apiacá 語(巴西)

Apiacá 語是住在巴西北部邊境一群人數僅剩約 1 千人的 Apiacá 族所使用的語言,屬於吐匹瓜拉尼語系的一支。當然,在過去的某段時間,Apiacá 族的人口比現在多很多,在森林裡過著以農業為主的生活,但差不多從 19 世紀開始就大量銳減 ── 約是歐洲人大量定居巴西的時間。
根據國際語言關注平台《Ethnologue》的統計資料,Apiacá 族在 2009 年只剩下 1 千人,而説 Apiacá 語的僅剩 1 人,其餘多使用葡萄牙語。

法裔巴西藝術家 Hércules Florence 筆下的 Apiacá 族人。(圖片來源:Wikipedia,CC Licensed)

二、Diahoi 語(巴西)

巴西亞馬遜河流域 Diahoi 族所使用的語言,根據聯合國 2006 的統計,當時世界上僅剩 1 人會說 Diahoi 語。由於當地的環境與世隔絕,語言學家幾乎已相信這種語言已經滅絕,也就是再也沒有人會說這種語言了。

三、Kaixana 語(巴西)

同樣來自巴西,是住在巴西西邊與祕魯、哥倫比亞交界廣大區域,但人口僅剩不到 500 人的 Kaixana 族所使用的族語。説是「族語」而非「母語」,是因為截至 2008 年為止,僅剩一位 78 歲的耆老還會說這種語言。根據英國《電訊報》報導,這位老先生在 2011 年可能還活著。

四、Patwin 語(美國)

Patwin 語是分布在美國北加州的原住民族,Patwin 族的族語,曾經有 2 到 3 種方言,但這只是「曾經」── 因為據 2011 年統計,世界上僅剩 1 位 Patwin 語的說話人。
族人其實沒有放棄拯救這種語言,直到 2010 年,還有一所當地的部落學校在教授這種語言。

五、Taushiro 語(祕魯)

位於祕魯北部接近厄瓜多邊境一帶,根據《Ethnologue》2002 年統計,全世界只剩下 1 位會說 Taushiro 的說話人。
有趣的是,Taushiro 語也是一種孤立語言,也就是說它和巴斯克語、日語、韓語一樣,都是語言學家至今無法找到明確分類,無法確定它和世界其他語言的關係的孤兒(所以叫「孤立語言」)。

六、Tinigua 語(哥倫比亞)

Tinigua 族發源自哥倫比亞南部的亞裏河,但後裔多住在現哥倫比亞中部的拉馬卡雷納山區。據《Ethnologue》2000 年統計,世界上僅剩 2 位 Tinigua 語的說話人,但 2008 年聯合國資料則僅剩 1 人。

七、Tolowa 語(美國)

位於加州史密斯河流域 Tolowa 族所使用的族語,2008 年時,僅剩下一位族人還會說這種語言。但慶幸的是,有越來越多年輕人開始學習這種語言,想要救回他們的族語。

八、Wintu-Nomlaki 語(美國)

和前面介紹過的 Patwin 語一樣,都位於美國北加州 ── 好的,事實上,Wintu 語、Nomlaki 語和 Patwin 語是近親,是美洲原住民諸語底下 Wintuan 語系的唯三語言,真的都是難兄難弟!因為如果聯合國資料是真的,2008 年時,只剩下 1 位 Wintu 語的說話人,而 Patwin 語也只剩下 1 位…… 那如果他們 2 位老人家不幸走了,這個 Wintuan 語系就再也沒有語言留下來了。
幸好除了那位流利的 Wintu 語說話人以外,還有一些族人勉強還會説一些,語言復振似乎仍有希望…… 吧?
Wintu 族舞者。(圖片來源:Michael Marmarou,CC Licensed)

九、Yaghan 語(智利)

這位僅存朔果的母語使用人,大概是住在全地球最南邊的原住民族語使用人了!
Yaghan 是智利 Yaghan 族所使用的語言,據說 2005 年,全世界只剩下一位叫 Christina Calderon 的老婦人還會說,而她就住在智利的 Navarino 島 ── 這個 Navarino 島在哪裡呢?就在火地島,是全地球除了南極以外,最南邊的陸地啦!事實上,Navarino 島是距離南極大陸最接近的陸地!
Yaghan 族人約據今 1 萬年前就已經遷徙到南美洲的火地島,在這個距離南極最近的陸地從事漁牧生活,靠著獨木舟往來各小島之間。
Yaghan 族人。(圖片來源:Wikipedia,CC Licensed)

十、巴宰語(臺灣)

巴宰語是臺灣中部原住民族,巴宰族的族語。巴宰族最初的分佈是以現在臺中的豐原為中心,住在豐原、神岡、后里靠山區一帶,在 16 世紀中,有岸裡社、烏牛欄社、朴仔籬社及阿里史社等 4、5 個大社。之後因為郭百年事件或狩獵等原因,逐漸遷徙到南投埔里,有的則遷徙到苗栗山區(如鯉魚潭)。
因為住在平地的關係,巴宰族人很早就開始接觸外來文化,語言也漸漸沒落了。根據聯合國的資料,來自南投埔里巴宰族的潘金玉老太太是全世界最後一位巴宰語的母語使用者。而當潘老太太在 2010 年 10 月 24 日過世,享耆壽 96 歲,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流利的巴宰語母語使用人了。(註 1)
在潘金玉老太太生命的盡頭前,她有感於巴宰語的消逝,找不到人可以用她最親愛的母語對話,常常感到孤單,曾經這麼說:
「如果我(已往生的)老伴有來(夢中),」「(就能)跟我的老伴講(巴宰語)……」
「(會講巴宰語)剩我一個、剩我一個…… 這樣子而已,要跟誰講(巴宰語)?……」
但,《Mata‧Taiwan》去年初和一群網友來到苗栗的鯉魚潭,看見篤信基督教的族人仍會利用每個週日上午做禮拜的時間,一起唱族語的聖歌,學習族語,讓人看見巴宰語復興的希望!
事實上,巴宰語的復興不僅有基督教友宗教上的力量,還要感謝先前潘金玉老太太在世時,全力投入巴宰語的語言復興運動,曾參與編纂過《國民中小學九年一貫課程語文學習領域 原住民語》,更主編《巴宰語學習手冊第 (1-9) 階》,並協助中央研究院語言學研究所李壬癸院士及日籍學者土田滋編纂《巴宰語詞典》。靠著眾人一點一滴的努力,巴宰族大大小小,終於慢慢撿回他們的族語。

2014 年 4 月,《Mata‧Taiwan》帶網友一起去苗栗鯉魚潭部落踏查,當地巴宰族人正利用週日上午的禮拜時間學族語、唱族語聖歌。





看到這裡,你可能會想問:小編,不是說好有 18 種語言嗎?怎麼只列出 10 種呢? ↑ 潘金玉老太太在世時,演唱巴宰語傳統歌謠 Ayan
好的,事實上,聯合國這份資料已經有點舊了,原本發表的 18 種語言,原本都還有 1 位說話人,但經過小編找資料後發現,他們再也沒有母語使用者了……
說話人還在,語言就在;說話人走了,語言也死了。這就是瀕危語言最大的遺憾。
在臺灣,還有許多瀕危語言,它們固然不及當年的巴宰語危急,卻也在加護病房了。在先前分享過的〈新年到,財神到,快來學 14 族原住民族語拜年!…… 因為再晚一點,我們可能就再也學不到了!〉一文裡,我們曾經提到:
  • 噶哈巫語(Kaxabu/Kahabu)
使用人口:不到 10 人使用區域:目前主要使用於南投埔里眉溪四庄。
語言狀態:瀕危(Nearly extinct)。
  • 邵語(Thao)
使用人口:不到 10 人(2000 年統計)使用區域:主要於南投魚池鄉日月潭。
語言狀態:瀕危(Nearly extinct)。
  •  卡那卡那富語(Kanakanavu)
使用人口:約 10 人左右(2013 年統計)使用區域:高雄市那瑪夏區。
語言狀態:瀕危(Nearly extinct)。
  • 拉阿魯哇語(Hla’arua/Saaroa)
使用人口:約 50 人左右(2012 年統計)使用區域:高雄市桃源區。
語言狀態:瀕危(Nearly extinct)。
嚴格上來說,潘老太太一走,巴宰語最後一位母語說話人就沒了,要再有後輩能跟她一樣説流利的巴宰語,真的很難。許多人也常有「少數語言無用論」的說法,覺得少數語言消失是人類社會的一種自然現象,不需要救它們。但同時間,也有許多人抱持著不同的看法:
例如族語中包含了無數祖先理解世界的方式,其中許多知識可能都可以實際應用到現在的社會,就像法國的教育家 Francis George Steiner 所說:
“When a language dies, a way of understanding the world dies with it, a way of looking at the world.”(每當有一種語言死去,就有一種看待世界、理解世界的方式死去。)
不同語言的使用,影響了我們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建構了我們思考萬物的方式,是我們之所以與其他族群不同的原因。或許這也是為何巴宰族的後裔在沒有政府的資助下(註 2),仍想努力學回祖先的語言的原因?即使再怎樣學,都不如潘老太太輪轉,卻也要學,因為那是他們之所以是 Pazeh ── 巴宰族的證明!
所以,世界母語日,讓我們重新看待母語的價值。還有流利的耆老可以學習族語的我們,也一起好好把握機會,趕快把自己的語言學回來吧!
註解:
1. 據噶哈巫族人 Bauke Dai’i 的田調結果,潘金玉老太太出生於南投埔里的巴宰族烏牛欄部落(愛蘭),雙親都是巴宰族,但從小就嫁到蜈蚣崙部落作為童養媳,養父母都是當地的噶哈巫族人,因此潘老太太説的族語可能在某種程度上,會受到噶哈巫語的影響。
2. 巴宰族與噶哈巫族雖有族語使用者,卻非中華民國官方認定的原住民族。除了近年來原住民族委員會在「活力部落」以專案為形式、針對獲選的部落補助以外,未曾對該族群文化存留給予其他形式上的補助。


(文章來源:MATA TAIWAN授權,作者:我是小編,原文標題:2/21 世界母語日來看世界上僅剩一人會說的語言,臺灣竟然上榜……!)